Pan

【嘉栎/翰栎】沙砾城堡1-4

*CP：嘉栎/翰栎，少得不用加tag的清丰明栎

*哨向AU

*第一次写哨向，看得不多，对世界观不是十分了解，亦非常不擅长机甲战，随便写写，希望大家视这篇文为披著哨向设定的谈情说爱的文

*ooc，请勿上升真人

*以前的存档，看看会不会被p///b

*

嘉羿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蜘蛛侠，警恶惩奸，除暴安良。

三不五时穿著蜘蛛侠紧身衣在公园和小伙伴玩自然不在话下，如果不是奶奶强烈反对，他是很想在家养蜘蛛的。

年纪渐长，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生活在漫威的世界，没有蜘蛛侠，也没有绿魔。但这并不妨碍他想做超级英雄的梦想，当他知道了这是个哨兵向导的世界后，他每天也祈祷自己可以觉醒为哨兵，和相容度100%的向导结合，擕手对抗坏人。

也许上天听到他的祷告，他的第一次觉醒是在一个平凡不过的下午。

初冬的空气有点清冷，嘉羿打了个喷嚏。正值大好青春期的少年无惧寒意，穿了件薄薄的衬衫便外出了。保暖是什么东西？帅便成了！

“那个帅哥好帅！穿那么少，不冷吗？”

“你看他打了个喷嚏，便知道他冷了。你回想一下他打喷嚏的样子，就不帅了。”

“别这样，再帅的帅哥也很难帅气地打喷嚏。”

嘉羿的嘴角抽蓄了一下，没关系，他对自己的脸还是很有信心的，再乱用脸，帅哥还是帅哥。

等一下，她们已经走远了，为什么能听到她们的话？

嘉𦐒停下脚步，脑里忽然涌入大量讯息，排山倒海而至，像要把他吞噬，噪音如雷贯耳，他捂著耳朵蹲下亦未见效果，最后一阵天旋地转，周遭景物崩塌，他的意识定格在路人关切的目光后，便是无尽的黑暗。

这就是觉醒吗？太好了，我终于成为超级英雄了，希望将来可以穿著蜘蛛侠的战衣执行任务，希望塔里有好的伙食，希望遇到漂亮好看的向导。

这是他陷入昏厥前，最后的胡思乱想。

*

嘉羿觉得自己在往下沉。

准备地说，他本来是浮在波平如镜的海面上，头上是艳阳高照，他还没反应过来，便忽然整个人被无形的力量拉著往海底沉，他张开口想求救，却只有一串串泡沬，他拼命向越来越远的海面伸出手，想在世界没入一片漆黑前抓住快要消失的光芒。

他大汗淋漓地惊醒过来，直起上身，大口喘著气，首先入目的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，正略担忧地看著自己，在近乎全白的环境下，显得格外明亮。医院？医生？只能这么想了。

视线往下移，他看到对方的手正搭在自己的手上，传来微暖的温度。

像感觉到他的视线，对方不著声色收回手，“你醒了就好，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刚刚你的表情一直很吓人。”边说边抽出纸巾为他抹额头上的汗。

嘉羿一动不动，对方精致的小脸凑近了点，他没来由地紧张起来。

对方为他抹完汗，迳自走到桌子那边倒杯水，把杯子递给他后，取过盘子上的苹果，清洗完便坐回嘉羿床边的凳子。

“你肯定饿了吧，等一下，我先把苹果削好。”

不用削那么麻烦，直接吃就好。嘉羿本来想这样说，但看到对方青葱般的手指拿著水果刀，灵巧地摆弄著红彤彤的苹果，宛如艺术，他便把话吞下去了。

“你想成为哨兵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没想到对方忽然问问题，嘉羿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那人停下手里的动作，抬眼望向嘉羿，眼里写著笑意，又说一遍：“你想成为哨兵吗？”

嘉羿用力点了两下头。

那人展开笑颜，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，嘉羿一瞬间感觉像蜜糖流入心房：“恭喜你觉醒为哨兵。以后就是保护大家的英雄了，要好好干。”

嘉羿张开口，还未说话便尝到苹果的味道。原来那人已削好苹果，还用叉子把一块喂给他了。他低头看一眼盘子，居然把苹果削成兔子形，现实第一次看到。

作为刚觉醒的哨兵，理所当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医生，嘉羿用了几秒思考应该先问什么。

“管栎，谢谢你帮我看著病人。”

大门忽然被拉开，一个穿著大白袍、架著细框眼镜的人踏进来。

“傅医生，你回来了。”管栎站起来迎接刚进来的人，“举手之劳嘛，我也没做什么，那我先走了，把他交回给你。”

“新哨兵，拜拜，好好加油喔！”管栎在门前向嘉羿笑著挥挥手，做了个打气动作，接著便风一般走了。

诶？嘉羿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发生的一切，他恨自己连自我介绍也未做，就让人溜走了。

“你好，先自我介绍一下，我是傅弘奕，塔里的医生，你刚刚经历了第一次觉醒，相信脑子还不太清醒，我会详细向你解释的。现在你有没有什么急需知道，想问的？”

嘉羿毫不犹豫便问：“刚刚那人叫什么名字？他是向导还是哨兵？跟别人绑定了吗？”

傅弘弈眨眨眼睛，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。

“他对所有人都很温柔，本来就爱笑，笑得又甜，绝对不是因为你长得帅。”

嘉羿活了那么多年，从未听过有人用聪明形容他，但他分明从傅弘奕温文儒雅的笑容中读懂了敌意。而他也在那番话中抓到了中心思想一一他说他长得帅。

*

在管栎和一个高个子帅哥有说有笑踏进饭堂的一瞬间，嘉羿吃饭的动作凝住了，嘴巴张成完美的圆形，半块肉片差点掉下来。

嘉羿看著他们坐到稍远的座位，确保自己没那么容易被发现，便开始细细打量。

沈群丰是吧？

从傅弘弈那里所得的情报，管栎，塔里罕有的S级向导，能力超凡，乐于帮助其他哨兵。沈群丰，D级哨兵，二人在入塔前已相识，感情很好，但因为等级悬殊而注定无法绑定。管栎至今还没有和哨兵结合，传闻他是为了等待沈群丰进步至与他并肩，再顺利成章在一起。

嘉羿放下筷子，嘴里咀嚼的东西淡然无味。他进塔才一星期，每天上课和训练，还没有等级评定。说不紧张是假的，谁也希望自己等级高，在战场上立下大功。当然，可以抱得美人归就更好，虽然他还没有找到机会和管栎说话，但他对自己很有信心。

“黄嘉新？是黄嘉新吗？真的是黄嘉新吗？！”

谁？是谁在叫本大爷的本名？这里居然有以前认识的人？本大爷已准备了“嘉羿”这个名字作哨兵出道，本名要好好隐藏的。

嘉羿左顾右盼寻找声音来源之际，有人毫不客气地地一屁股坐在嘉羿对面。他把视线移向对面，一张带点异域风情的脸很瞩目，保证在人群中也十分亮丽，重要的是，他对这张脸非常熟悉。

“何伟！！！”

略大的声音吸引了附近小规模的路人注意，何昶希连忙捂住嘉羿的嘴巴：“我现在是何昶希，别乱叫！”

嘉𦐒拨开盖住嘴巴的手：“何伟你这样有什么意义？对了，我也改名了，现在叫嘉𦐒。”

你也改名了，好意思说我？何昶希夸张地翻了个白眼。

何昶希，原名何伟，是嘉𦐒认识四年的好兄弟。数月前，因被检查出有觉醒成向导的迹象，而被安排送进塔。在进塔前一天的送别派对上，嘉羿哭了很久，一而再再而三叮嘱何昶希要完成他不能完成的梦想，记得注意安全。那时何昶希拍著嘉羿的肩，语气坚定地说著没有把握的话：“我在塔里等你。”

没想到一语成谶，他们在塔里重遇了。

因为久违的重逢而兴奋，二人谈了各自近况。说著说著，嘉羿提到了管栎。

“管栎？你看上他了？”

“什么看上不看上，想认识多个朋友不行吗？”

何昶希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：“他确实很优秀，但我劝你早点放弃。你不够别人拼的。”

嘉羿著急了：“就那个沈群丰，我不怕！”

何昶希皱了下眉头：“不，不是，是李汶翰。”

何其陌生的名字，嘉羿露出疑惑的表情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刚刚他说出那名字后，旁边投来了意义不明的眼神。

何昶希招了招手，让嘉羿凑近些，隔著桌子，他探身在嘉羿耳边说：“你知道大虎队吗？”

嘉羿瞬间睁大眼睛。“大虎队”这三个字，掷地有声、气势磅礴、令人闻风丧胆，空气彷佛也凝固了。

“不知道，这是什么土里土气的名字。”嘉羿诚实地摇摇头。

何昶希重重叹了口气，退回坐位上，故作深沉地说：“大虎队，一个神秘的组织，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少成员，也没人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，但他们在塔里无人不晓。而大虎队队长，李汶翰，是难得一遇的S级哨兵，和S级向导管栎，是公认的一对最佳搭档，强强联手，所向披靡，虽然只是临时搭档，至于原因一一”

“因为沈群丰？”嘉羿插口。

何昶希不置可否地耸耸肩：“那你明白你应该放弃了吧。”

“我不！”嘉羿挑眉，“我还没等级评定，搞不好我就是S级！”

“你这人一一”

“希希你认识了新朋友吗？”

嘉羿和何昶希激烈的争论被第三者打断，嘉羿抬头望向刚刚说话的人，居然是他等了一星期也没找到机会对话的管栎。

何昶希站起身，亲密地搂了搂管栎的肩： “没什么，遇到进塔前的好朋友了。我来介绍一下，这是嘉羿，这是管栎。”

是错觉吗？怎么觉得何昶希说我的名字时是咬牙切齿说的？嘉羿奇怪地想。

“我记得你。”管栎向嘉羿伸出手，绽放甜甜的笑容，“之前在医务室见过，那时你第一次觉醒。很高兴认识你，嘉羿。”

嘉羿伸手跟他握手，因为被记得而暗自窃喜：“我也记得你，一直想找机会向你道谢。”

“不用谢，我也没做什么。”管栎笑笑，然后转向何昶希，“希希你今天晚上过来一号宿舍吗？李汶翰说你上次带过来的俄罗斯零食很好吃，还想再吃。”

“他吃了那么多，还不够吗？”何昶希抗议。

管栎笑著拍他的肩：“他说你下次不带零食过来，便把你踢出大虎队。”

在何昶希震惊和嘉羿不明所以的眼神注目下，管栎说著有事情要做，便挥挥手道别了。

嘉羿的目光跟随著管栎，他看到沈群丰在不远处等著，本来是冷著的一张脸，在管栎走近后，马上变成笑脸，还熟门熟路地搂著管栎的肩一起走。嘉羿觉得不是味儿。

确保管栎走出视线范围，嘉羿一下便揪著何昶希的衣领：“原来你认识管栎？！”

何昶希淡定地拨开嘉羿的手：“不只，我们还是好朋友呢。”
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
“什么呀，我不是帮你们认识了吗？”

有道理。嘉羿很快便被说服了。回想一下刚刚的对话，他总觉得还有些重要讯息在里面。

在何昶希得意洋洋的表情下，嘉羿忍住了想打他的冲动。

*

随著等级评定日子越来越近，嘉羿的训练强度越来越高。说不清是为了管栎，还是为了自己，不知不觉他便视S级哨兵李汶翰为假想敌。再努力一点、再努力一点，他便可以站得更高、拥有更多。

此刻他筯疲力尽地躺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，刚完成的十几组体能训练让他有点吃不消，盘算著今天还可以训练多少。

他的精神体是一只小熊，只到他小腿高度的小熊。初初见到牠时，嘉羿无比嫌弃，这小熊看上去一点气势、一点攻击力也没有，蜘蛛男孩黄嘉新多希望自己的精神体是蜘蛛。感觉到他的嫌弃，小熊张牙舞爪呼了他一巴掌。痛！嘉羿捂著被打的一边脸，心里开始对小熊另眼相看。看牠平时可可爱爱的，凶起来还可以。

“小熊软糖，过来！”

一边嫌弃小熊没气势，一边为小熊改了“小熊软糖”这软萌的名字，被何昶希吐槽了很久。

本来累到躺在稍远处的小熊勉强爬起来，摇摇晃晃爬到嘉羿的身边再倒下，累得眼睛快睁不开了。

嘉羿眉开眼笑地摸摸小熊的头，“软糖，最后来一遍精神力训练吧。”小熊眨了一下眼睛，看起来是不想训练了。

嘉羿自作主张把小熊的反应当成OK的意思，站起身为训练做准备。

精神屏障，用来保护自己免受外界感官或情绪侵袭的精神壁垒。擅长精神力的向导的强项，对于擅长体能和感官的哨兵是弱项，大多需要依靠向导进行安抚。虽然不擅长，但也是哨兵必学一环。

开启虚拟精神力训练模式，噪音从四方八面袭来，这对于感官比普通人敏锐的哨兵来说，极为难受。

嘉羿试著架起精神屏障。很好，成功了。他舒一口气，在迅雷不及掩耳间，精神屏障出现裂缝，噪音挤入，在嘉羿还没反应过来时，精神屏障已瓦解。

怎么可能？嘉羿被压得跪在地上，脑里一团糟，仿佛一点燃便会爆炸一样。他勉强抬头找遥控器，想关掉训练模式，才发现他该死的把遥控器扔到很远的门边。他将最后希望放在精神体小熊身上，此刻小熊正缩在角落瑟瑟发抖，弱小又无助。可恶，没用的东西。嘉羿咂了下嘴，开始绝望地想自己也许会是第一个死于虚拟训练的年轻哨兵，还是连等级评定也没做的哨兵。

眼睛快睁不开之际，门被瞬间打开，有人从光芒中走来。他花了两秒便了解情况，赶忙拾起遥控器关掉训练模式。声音静下来，但嘉羿的精神世界还一片混乱。

那人快步走过来，拥住嘉羿，慢慢释出向导素安抚混乱的哨兵，“没事，有我在，冷静，放松。”

是管栎。

不知道是向导素影响，还是因为那是管栎，在管栎的怀里，嘉羿渐渐平静下来。

“放松，我现在要进入你的精神世界，上课学了吗？准备好了吗？”

嘉羿听到管栎这样说。进入精神世界？喔，上课好像有学过，那什么，精神连接最好的方法，是交换体液，其中一项是，接吻。

嘉羿糊里糊涂便亲上去，在这情况下，还能精准找到嘴的位置。

是撒满糖霜的甜甜圈；是淋上蜜糖的松饼；是夏日的草莓冰淇淋，仿佛世上所有甜点也不足以形容这个吻的味道。

嘉羿眼睛一闭，便失去意识。

*

“所以你就亲了管栎？！？！？！”连淮伟激动得站起来，声音几乎响彻人数不多的饭堂。

旁边的管栎伸手拉他坐回位子：“小声点。”

连淮伟扭头对不明所以的路人说：“我刚刚开玩笑的哈哈哈哈。什么也没发生，大家继续食饭。”

自从上次被管栎救了后，嘉羿觉得和管栎的关系突飞猛进，比如现在，他成功打入管栎的朋友圈，一起吃饭不在话下。连淮伟，A级向导，管栎的室友兼好友。

“嘉羿，你有认真上课吗？你看小说看坏脑吗？要接吻才能进入精神世界是哪本书的设定？我们这里没有！你是看不起S级向导管栎的能力吗？”连淮伟说得口沫横飞。

嘉羿被说得不敢抬起头，默默翻著碟上的西兰花。

“别说他啦，小连。”管栎温柔的声音仿如又一次拯救嘉羿，“我不介意呀。”

连淮伟一把将管栎揽入怀里，揉乱他的头发：“小管你怎么这么好！如果是我，我直接就跑了。”

“小连你放心，你不会碰到的。”旁边的何昶希懒懒地说。

“何昶希你小心点，我回去便跟李汶翰说，把你列入一号宿舍黑名单。”

听到李汶翰的名字，嘉羿不淡定了。说来奇怪，他进塔已有两个月的时间，居然一次也没碰到个传说中的最强S级哨兵李汶翰。

“李汶翰......”嘉羿开口，吸引了其余三人的注意，“他是怎样的人？”

“能力很强！很帅！man黑man黑的！”管栎抢先答。

连淮伟看不下去了：“管栎你收敛一下，星星眼快跑出来了。李汶翰嘛，强是强，帅是帅，但有点傻，我说完了。”

何昶希摸摸头：“那什么，就是，如果他绑定一个向导，首席哨兵之位非他莫属了吧。”

三人不约而同看向管栎，李汶翰的临时搭档，空气似乎凝固了。

管栎分别对上三人的视线，最后眨眨眼睛，说有事情要忙，便溜走了，像落跑的小兔子。

嘉羿看著他远去的背影，一阵失落。

*

接下来的日子，嘉羿一逮到机会便会向管栎请教课本和请管栎为他做精神疏导。

精神疏导，向导为哨兵清理杂乱的精神触丝，舒缓对方精神。

整个过程，是没有任何肢体碰触。嘉羿躺在床上，管栎静静旁边，便可完成精神疏导。

其实管栎很忙，以他的级数，为新人哨兵进行精神疏导是大材小用，但管栎很温柔，不会拒绝他，嘉羿都知道，所以他很少提出这个请求，亦非常珍惜每次机会。

有㳄嘉羿看到小熊乖巧地趴在管栎的大腿上。真羡慕这小东西。想到这，嘉羿东张西望想找管栎的精神体，没发现，大慨是管栎没有放牠出来。有点可惜。

管栎突然笑了。

嘉羿不解地望向他。

“你是找我的精神体吧？”

嘉羿一惊。

管栎伸出食指，贴在嘴前，“是、秘、密。”笑得狡黠又可爱。

为什么精神疏导不能延时至一整天呢。嘉羿不由得想。

*

成绩单颁发当日。

嘉羿接过成绩单，作一下深呼吸后，便把它打开。单项成绩有S有A，最终综合成绩一一

“天呀！嘉羿你居然是A+？我也只是A。”身旁的何昶希大呼小叫。

嘉羿不高兴地合上成绩单。

“你在生气什么？”何昶希不解。

“成绩不等于什么，我要跟李汶翰决斗！”嘉羿咬牙切齿地说。

“你疯了？”何昶希被吓到。

“我不管！我要跟李汶翰决斗！我就要跟李汶翰决斗！！”

“可以，我接受。”

听到背后传来陌生的声音，嘉羿整个人僵硬了，血液彷佛冻住了。他刚刚只是意气用事，他视李汶翰为假想敌是真的，对成绩失落是真的，想和李汶翰切磋是真的，但不是现在，他还没做好准备。他在塔里两个多月也没碰到过李汶翰，怎么这么凑巧？还被他听到？是天意吗？

嘉羿默默吞了一口口水，非常努力也看不懂何昶希疯狂挤眉弄眼想表达什么，只能认命转身。

他转身便看到两个人站在自己身后。一个体格很好的高个子，一个矮个子，因为体型差的冲击力太大，除了高矮，霎时间没别的感想，喔，有了，两人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同样欠揍。

正所谓输人不输阵，时到如今，不能退缩，嘉羿当机立断便指著高个子：“李汶翰！你等著瞧！我不会怕的！”

高个子瞳孔地震了一下，然后不知所措地往矮个子那边瞧。

没想到李汶翰那么怕自己。嘉羿心里有点沾沾自喜。

矮个子夸张地咳嗽一下，别过脸。身后的何昶希发出爆笑。

“哈哈哈哈哈，李汶翰，不是你的错，是徐炳超！区区一个大虎队二当家居然胆敢和大哥并排，是你的错！徐炳超，快道歉！”何昶希笑得过份。

完了。完了完了完了。嘉羿脑里只余下这两个字，不知该看哪里，努力控制住，才没有慌到身体颤抖。

李汶翰很快回复淡然，仿如刚刚什么也没发生：“你的战书，我收下了。徐炳超，我们走。”

李汶翰转身便头也不回扬长而去。徐炳超瞪了何昶希一眼，才快步跟上。

在两人走远后，一下子引起小规模的哄动。李汶翰在塔是风云人物，居然有新人挑战他，路人们都很好奇，纷纷都围著他，有些人赞赏他勇气可嘉，有些人暗笑他不自量力。

与此同时，有人在二楼俯视全过程。

“青春真好。”

连淮伟倚著栏杆，向下望去，刚刚发生的事都看在眼里，不由感叹青春：“不畏不惧向前冲的精神，初生之犊不畏虎啊，我做不到了，交给新人吧，你说是不是？管栎？”

闻言，身旁的管栎放下手里的文件，抬起头，大眼睛一眨：“嗯？”

分明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。连淮伟想。

“管栎，我喊你出来，不是让你在走廊看文件的，你错过一出和你有关的好戏了。”

“接下来的任务很重要。”管栎有点委屈，“而且，他们的事不关我的事啊。”

连淮伟翻了个白眼，搞不清楚清楚管栎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：“嘉羿和李汶翰要决斗，你不担心吗？”

“李汶翰怎么可能认真对待，只是和新人玩玩游戏罢了，现在装装样子可还行。”

“那你会做李汶翰的搭档吗？”

管栎想了想：“会吧，他找我的话。”

连淮伟又低头看看还被人群包围的嘉羿，看得出来他快招架不住。连淮伟暗暗叹了口气，转身，换成背靠栏杆的姿势。

“管栎，你也知道，任你能力再强，要和哨兵永久绑定后，才可以升职。终身大事不能儿戏，不是逼你，但要好好为自己打算。”

管栎一顿，然后一把抱住了连淮伟，把头埋在他肩上，话里是满满的笑意：“没有哨兵也可以，我有小连就够了。”尽管看不到，连淮伟也想像到他脸上是招牌的笑容。

连淮伟满脸嫌弃地挣脱开管栎的拥抱：“我晕！谁要跟你在一起，我的哨兵还在等我呢。”

话音刚落，连淮伟便拔腿往外跑。

“小连！你再说一次！”管栎快步追上去。

跑了一段路，连淮伟忽然刹停，转身张开手，还好管栎及时停下来，稳稳跌入连淮伟怀里。

连淮伟抱住管栎，以管栎从未听过的认真语气说了句：“一定要幸福快乐。”

管栎回抱住他，小声地回应。

“你也是。”

*

TBC